9月16日訊(記者朱欣悅)近日,四川劍南春(集團)有限責任公司(以下簡稱:劍南春集團)的工商變更信息引發行業關注。
天眼查數據顯示,此次變更中,綿竹市國有資產事務中心通過認繳1.37億元出資額的方式,獲得劍南春集團14.51%股權,新晉成為二股東。劍南春集團注冊資本也從約8億元增至9.46億元。
綿竹國資躋身二股東
四川同盛投資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同盛投資)依舊為劍南春集團第一大股東。通過股權結構穿透后,同盛投資由喬天明等19名自然人共同持股,其中喬天明個人持股比例達 41%,即喬天明是劍南春集團的實際控制人。
白酒行業分析師肖竹青對記者表示,依據《公司法》相關約定,股東持股比例超過10%,便具備主張公司清算的權利。綿竹國資此次以新晉股東身份成為劍南春第二大股東,其強化對劍南春控制的意圖十分明顯。
他認為:一方面,四川綿竹國資的入股,將為劍南春的發展提供穩定性背書。國資背景的加入意味著企業在經營持續性、履約能力等方面的風險降低,有助于增強供應商、經銷商等合作方對劍南春長期可持續發展的信心。但同時,市場同時也滋生出對體制內高管參與經營管理的顧慮。白酒行業競爭激烈且市場變化迅速,對經營管理者的市場敏感度要求極高。長期在體制內工作的干部,雖具備豐富的行政管理經驗,但缺乏充分的市場競爭洗禮,若進入劍南春參與實際經營,可能需要較長時間適應市場化的決策邏輯與運營節奏。這一 適應期或將導致企業對市場動態的反應速度放緩,進而對酒廠快速應對消費需求變化、調整產品策略與市場打法的效率產生不利影響。
作為 川酒六朵金花 之一,劍南春曾風光無限,與茅臺、五糧液并稱為 茅五劍,在高端白酒市場占據重要一席之地。然而,近年來劍南春卻逐漸從一線酒企陣營中掉隊,背后的原因錯綜復雜,一系列歷史問題與突發事件成為其發展道路上的重重阻礙。
2003年的改制,成為劍南春發展的重要轉折點。據當時的工商登記資料顯示,喬天明個人實際出資3280萬元,持有同盛投資41%的股份。
此次改制為后續的爭議埋下伏筆。在資產審計過程中,有聲音指出劍南春可能涉及偷漏稅及國有資產流失等問題,相關質疑從未停歇。
2012年8月,劍南春集團提出將員工在改制時獲得的出資證明更換為信托持股受益權證明,這一計劃直接將員工所持有的股權轉化為收益權,員工也隨之失去了股東身份。此舉引發員工強烈不滿,部分員工甚至前往成都街頭維權,事件在當時引發廣泛關注,至今余波未平。
股權爭議尚未平息,喬天明的個人法律問題又給劍南春帶來沉重打擊。2015年起,喬天明被相關部門調查,期間一度失聯,其在人社局的個人檔案以及與2003年劍南春整體改制相關的資料均被調走。
2017 年初,喬天明因身體原因被取保候審,同年年底,取保候審措施被取消。
直到2023年,喬天明最終被判處有期徒刑5年,并處罰金4億元,這柄懸在劍南春頭頂多年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才終于落地。
喬天明之子喬愚掌舵
除了改制引發的一系列問題,2008 年的汶川地震也給劍南春造成了難以估量的損失。據悉,地震中,劍南春的老窖被損毀,優質基酒損失達三四成,預估經濟損失超過10億元。
對于白酒企業而言,優質基酒是核心競爭力的重要組成部分,基酒的損毀直接打亂了劍南春的生產計劃與產品布局,對其后續發展造成了長期且深遠的影響,成為其逐漸掉隊的又一關鍵因素。
如今,劍南春的實際掌控權已移交至喬天明之子喬愚手中。2022年4月,在被稱為顧命大臣的蔡發富的助力下,喬愚正式走到臺前,出任劍南春集團副董事長兼總經理,全面主持企業日常工作。或許是受此前歷史包袱的影響,喬愚行事極為低調,很少在公開場合露面或發表講話。
2022 年 5 月,《四川日報》刊發的一篇關于劍南春的報道中提及了劍南春的十四五發展目標,力求在 2025 年末實現銷售收入300億元。
據南方都市報此前報道,劍南春集團2023年營收總額為169.41億元,同比增長13.55%;2023年集團全年工業總產值同比增長12.49%,納稅同比增長22.66%。
據名酒觀察報道,2024年,劍南春股份公司實現營收106.6億元,同比增長14.87%,凈利潤30.57億。劍南春集團未有新的數據披露。
白酒行業分析師蔡學飛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表示,劍南春此前遺留的歷史問題,在白酒行業黃金十年期間嚴重干擾了企業的正常發展,對戰略制定產生了深刻影響。錯失這一關鍵發展機遇期,不僅拖慢了劍南春的高端化進程,也使其錯過了進入高端市場的最佳時機。
不過,蔡學飛也指出,近兩年劍南春的發展態勢相對穩健,憑借扎實的品牌影響力與市場基礎,若能妥善處理與當地政策等相關利益方的協同問題,在二線酒企中仍具備較強的競爭力,有望在行業競爭中占據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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